“嗯?”
“旅游路过。”藤原树瞥了他一眼,咽回去一句“不要误会。”
那可真巧,半夜路过我家门口。吉野北人哪敢把这句话说出口,憋住了没笑在脸上,错开了那一瞥,望了会儿藤原树侧脸,又看回漆黑一片的大海,只听得到嘈杂的浪声哗哗地,像在赶人走。但他还挺轻松自得的。
也不知道赶谁。两个人都赖着,谁也不说话了。
藤原树等不到回答暗自气了一轮,在心里骂了吉野北人几句,又恶狠狠地偷偷剜了他一眼,按了按车钥匙,佯装要走。
远处明黄色的跑车闪了闪,藤原树一头金发随着海风飞起来乱飘。他已经走开吉野北人一段距离,但那些纷飞的发丝却挠在吉野北人心上,把他的魂勾过去,一路跟到了副驾。
“顺路载我一程。”吉野北人没说去哪,也不知道藤原树去哪,反正不管去哪他就要顺路一程,就像藤原树到他家门口是旅游路过。
无语。藤原树没问,一脚踩下油门,沿着海岸线飞驰。
除了车灯照亮的前路,一切都是黑黢黢的。没有星月,海是漫无边际的黑。
吉野北人不说停下,车就一直开。藤原树不认识这里的路也没开导航,就陪着吉野北人发疯,他又在心里骂人了。车越开越快,生出一种他们在逃离这个世界的错觉。
去哪里呢?吉野北人在想,可他想不到,他觉得这里其实就很好。也不算很好,但对已经分手一个月的他们来说,目前的处境还是相对比较乐观的。依据以往吵架经验,藤原树的“旅游路过”和吉野北人的“顺路载我一程”已经铺好了两个台阶,距离下楼也不遥远,但是这种总是沉默的气氛很讨人厌。
就像他们两个人约好了殉情,但是谁都不想死,相互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后征求对方意见。吉野北人甚至分不清在这种氛围下提出上床算什么?是跳楼殉情和藤原树一起摔在安全的气垫上还是他公主抱着藤原树一步步走下楼梯。好像都没什么区别,他们还在一起,也不会缺胳膊少腿。殉情死了也还在一起,谈不上缺胳膊少腿,好像也没什么区别。
吉野北人的思想跑得比藤原树的车开得还远。兜了一圈,实在没处去了,藤原树开回了酒店的地下车库,吉野北人不说话,藤原树就当他不存在。好像先前两个台阶白搭了,吉野北人好后悔,早知道坐进车里的时候就应该按着他先来一次,最多就是跳楼一起砸在地上,没死但肉疼。藤原树可能拉他垫背,但应该痛得物有所值。
现在呢,什么也没有。
甚至藤原树要下车了,接下来他会回酒店房间,如果吉野北人不跟上来,他就当今天没见过这个人,以后也当他不存在;如果吉野北人跟上来,他会在房间里狠狠地摔上门让吉野北人碰一鼻子,吃一个完美的闭门羹。
所以吉野北人一个都没选,他抓过了藤原树要去开车门的手放到自己胸前,藤原树顺势转过头去对上他的目光。在黑暗中,他的眼睛好像在发亮,又因为这一路的疲惫显得有点黯淡,是他少见的示弱。
天哪,藤原树就要心软了,虽然他已经忘记自己为什么和他分手,但还是记得是自己先开口说的路过,这次是他先递的台阶。所以,对视再久也没用,藤原树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说:“干嘛。”
“再凑过来点。”吉野北人暂时没有计较,但也被他的态度弄得有点不爽。
搞得他们谁还不想和好了?
藤原树知道是俗套的亲亲,不想中招,但确实又想要被亲,就高傲的偏过头去,侧脸对着吉野北人。四舍五入也算是个台阶。
吉野北人不走这一阶,但心意领了。他趁此机会先下车绕到了驾驶位开车门弯身进去把藤原树按在椅背上换了个深入的舌吻。顺势又把人打横捞出来,想要塞进后座,搞得好像这是他自己的车。吉野北人抱得吃力又打不开后座车门。藤原树倒是没有挣扎,甚至为了憋笑还双手环住了吉野北人脖颈,把头埋进去。
吉野北人清楚他在笑,有点无奈有点懊恼,没精力分出来和他吵,自己也觉得好笑,索性把他放了下来用腿抵着他,压在车上。很容易就起反应了,隔着裤子贴在一起,藤原树一手揪着他的两根卫衣帽绳往下一拽盖住了那双能让他动摇的眼睛,重新掌握了主导权。
好像没什么区别,反正接下来都是做爱做的事。
卫衣帽子没盖住的嘴唇亮晶晶的,藤原树亲过去,抓着他的衣领和他换了位,开了车门把他推进去,摔在后座真皮座椅上。吉野北人看不见磕磕碰碰的,撞的肉疼,藤原树还好死不死地嫌他腿没及时收进车里,在他小腿肚踹了一脚,要不是看在等会爽到的还是自己的份上,他就要发火了。藤原树看他此时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相当解气,嘴角都翘起来像只猫猫一样骑坐在吉野北人腰上,再次拉下了他的帽子不让他看自己,一手隔着裤子摸出那根硬棍的形状,来回揉捏。
这条卫衣的帽子可以剪掉了,服了,当初为什么要买这条衣服!吉野北人在掀开帽子看藤原树和扯下一点裤子操藤原树之间挣扎了一秒,扯开了藤原树的裤子拉链扒下了他的内裤。
藤原树自觉地往前坐了些,被吉野北人含了含阴囊又反复舔过中间的沟,藤原树想说什么,像平时吉野北人让自己口的时候那样欺负他,比如“是我的话对你做什么都喜欢吧?”“还是说骚货只要有肉棒可以吃就都喜欢?”
当时居然没有和他吵架吗?藤原树越想越气,但张口又说不出来什么,扶着自己的性器往吉野北人嘴里塞,在他的脸颊上顶出一个可爱的弧度。
吉野北人看不见,没有察觉到他的怒意,只是张着嘴配合他,游刃有余的舔舐茎身,任由嘴角留下一点口水,又发出一点点嗦口水的声音,可惜不能说话,他好想逗逗藤原树。
这时候再去数台阶就不太礼貌了。
太久没做,藤原树很快射在他嘴里,有点丢脸,穿戴好了打算翻脸不认人。吉野北人知道他羞恼,咽了咽口中浓稠的精液,有点腥苦,真该让他自己也尝一下。
藤原树从他身上下来又该走了,大腿上还残留着吉野北人的余温,有点舍不得,但他很清楚这个便宜不是白占的,再不走就得挨操了。
吉野北人终于掀掉了帽子,勾过起身的藤原树拽回来,惯性作用下藤原树一屁股坐在他腿上,手撑了一下按在他脸上。吉野北人闷哼一声,想说你是不是想打我很久了,但脸被按着感觉这时候说话不太聪明。
倒是藤原树咽了笑,摆个冷脸先开口:“有完没完?”
“?”吉野北人几乎要被他气笑了,占了便宜怎么还可以这么理直气壮,没记错刚刚是藤原树自己坐上来的吧?服了,吉野北人感觉自己在千里送。
“怎么?你还不爽了?”吉野北人呛了回去,还嫌不够撩火又补了句,“那么久没做,不想我吗?”
藤原树烦死了这张嘴,以前还能用吻堵上,现在分手了每亲一下都觉得自己被白嫖。藤原树不想顺他的意,可是身体又诚实地没有挣扎,算了,自己亲他也不能完全算被白嫖吧。吻着吻着就顺其自然地擦枪走火,刚套上的裤子被扒个一干二净,藤原树只能庆幸这个点车库不会来人以及车上还存着吉野北人平时睡觉盖的小毯子可以遮一下。
放润滑液的位置他们心知肚明,好像看起来没有分手。
“会说爱我吗?”吉野北人给他做扩张,问了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藤原树觉得无厘头,顾着放松也没空想,紧皱着眉恶狠狠地瞪着他说:“不会!”
吉野北人挑了挑眉不说话,又凑过去吻他。不知道是记仇还是生疏了,扩张没到位,进去的时候痛得藤原树在他身上掐出两个印子,开口要咒骂又被他撞得支离破碎。这样还不够,藤原树说不了话就去亲他,咬他的舌头好让他和自己一起痛。
吉野北人不在乎,这哪是什么疼痛,小猫对主人再怎么张牙舞爪都是可以的,就算把他抓得鲜血淋漓还不是一样要过来蹭他。车里的空间狭小,藤原树坐在他身上动得吃力,只能被一下一下往里顶。他看藤原树控制不住的眼泪滴在他身上,玩得爽,几乎快忘了分手这回事。
“好骑吗?”吉野北人捏着他的脸颊肉让他说话。可藤原树的喘息呻吟中只流下来一点口水,在整个都红了的脸上亮晶晶的,更色情了。
怎么还不流眼泪,吉野北人把三根手指并拢往他嘴里塞,说着:“怎么流口水了,是不是想吃?”
手指没有下面的肉刃进得深,但也足以刺激出眼泪。藤原树呜呜地要说什么,但听起来像哭一样。
吉野北人说:“把你自己的口水舔干净。”
藤原树讨厌他这种命令地语气,用力的拍了下他的大腿,咬了口嘴里的手指吐出来。
吉野北人会错了意,以为是嘲讽他下面不够用力,把他抱着翻了个身压在下面蛮干。藤原树刚想说话就被这一下搞得痛叫起来,快感夹在里面丝丝缕缕,一阵高过一阵,断断续续总算说了第一句话,“操我。”
吉野北人含着他胸前的乳头,用最后仅有的理智,轻轻咬了一口他的下巴,“要射在里面。”藤原树嗯嗯啊啊的,吉野北人就当他同意了。
一个多月没做,一次哪里够,藤原树几乎是被搞到射不出什么了,高潮难受得到处掐吉野北人的肉,最后是无意识的昏坐在吉野北人身上。
两个人做得迷迷糊糊的,一觉睡到了下午,醒的时候下身还贴在一起黏黏的脏兮兮的,毯子缠在他们身上也不太能见人。
藤原树睁眼最先想到的竟然是早知道今晚酒店不定了,白瞎几千块钱,再一想又生吉野北人的气,把他挤下座椅摔醒了。
“你发什么疯?”吉野北人也有点起床气,搂着他一晚胳膊肩膀又酸又麻,身上还都是抓痕淤青,像是从楼梯上摔了一跤滚下来。
藤原树浑身发软,屁股那里更是难受,几乎爬都爬不起来,烦死吉野北人了,还好分手了。
“你他妈该走了吧!”藤原树推开吉野北人,开始收拾自己的衣服裤子。怎么说,可能是先见之明,他在车上备了自己的干净衣服。
吉野北人被推醒了点,看着换衣服的藤原树又勃起了。藤原树换好衣服看了眼他支起的裤子又对上吉野北人早起迷茫无辜的目光,“快滚。”
“现在会说话了?”吉野北人凑过去,“昨晚做得时候怎么不让我滚。”
藤原树想起昨晚那句“操我”臊得慌,面上不显,嘴硬:“你烦死了。”
吉野北人笑得越得意,藤原树就越气,有什么好说的,分手!